央广网北京12月17日消息(记者冯会玲)据中国之声《新闻纵横》报道,生活在大城市的人,对“城市病”这个词并不陌生。随着城市规模越来越大,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却越来越差。如何改变呢?大拆大建的城市发展模式不能再继续,摊大饼式的发展也不能再复制,但城镇化在发展,进城的人会越来越多。这个看似无解的矛盾怎么解决呢?
日前闭幕的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给城市未来发展指明了方向。会议提出,城镇建设用地要以盘活存量为主,不能再无节制扩大建设用地,不是每个城镇都要长成巨人。
我爱过的那条街,变成林立的住宅;那些熟悉的景象,被钢筋水掩埋……“
在北京生活6年了,而立之年的小暖时常会翻出这首歌,从陕西到北京打拼,她一直盼望着这座高楼林立的城市能为自己亮起一盏温暖的灯。
小暖:北京确实挺好的,它是很多中心,经济啊,文化啊,可是我心里一直觉得,它不是我的中心,我似乎永远都是过客的感觉,我买不起房,期待吧,期待有一天,这个大城市能有我买得起的那种房,那时我才会有脚踏实地的存在感,心里才不会有漂着的恐惧。
这是北漂一族的心声,在国土资源部土地整理中心副主任郧文聚看来,这正是旧型城镇化的弊端所在。
郧文聚:旧型城镇化就是要地不要人的城镇化,欢迎农民工不欢迎新市民的城镇化,重视GDP不重视生态环境的城镇化。城市低效、低成本的、无序的扩张太快,直接影响到我们的耕地红线和生态红线。
城市越建越大,人口越来越大,环境越来越差,弊端显而易见,后果已然存在,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?中央城镇工作会议给出的答案是十二个字:严控增量,盘活存量,优化结构,提升效率。郧文聚说,通俗地来讲就是要提高“城市亩产量”。
郧文聚:如果亩产仅仅用来谈经济价值,那不是新型城镇化的全部,新型城镇化应该考虑这块单位面积能够提供的生活品质、为市民包括新市民提供的居住条件的价值也要加上去。
概念好理解,可问题很现实。有机构测算,如果按照2020年全国人口14.5亿来计算,城镇化率达到60%、城镇人口中每万人占有0.7平方公里城市建设用地来测算,那至少需要新增126万公顷城镇建设用地。可是一面要避免大拆大建,一面还要保证生活品质。可行吗?郧文聚说,广东就走出一条很好的路子。
郧文聚:广东过去就是老要用地指标,老不够用老是不够用,新一轮的土地制度就告诉广东,你的用地指标已经到天花板了,后来广东就自己倒逼出一条挖潜的道路。是在现有城市用地的总量中间通过优化结构,通过提高城市的亩产,通过优化城乡之间建设用地布局来解决问题,这几年下来看来是可以的。
江苏昆山同样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,国土局局长束芬荣说,他们的秘诀就是用土地集约倒逼产业结构升级。如今昆山的31万亩耕地得到了保护,昆山的土地得到了高质的利用,高标准的用地制度一点都没有阻碍昆山经济的发展。
束芬荣:原来我们不讲特质强度,企业都是粗放型的,盖的厂房都是一层的。但是现在我们通过招商选资之后,我们昆山进出口额的增长,每年都要超过20%—30%。特别是08年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,只有我们昆山保持了正增长。
城镇建设用地的潜力究竟有多大?国土资源部副部长胡存智不久前提到,我国城镇低效用地占到40%左右,盘活存量,大有天地可为。
胡存智:要采取措施提高工业用地价格。探索实行“租让结合、先租后让”的工业用地供应制度,积极推行工业用地出让弹性年期制。
大城市要盘活存量,小城市却面临着另外的难题。近年来,很多小城市的部分区域出现了鬼城,空城的现象?小城市靠什么吸引人才?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李国祥教授说,产业转移是政府需要考虑的。
李国祥:通过产业转移,可以促进人口合理的分布,把当地的第三产业发展起来,人口分布就会更加合理。
国土资源部副部长胡存智表示,未来将会通过供地来引导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的发展。
胡存智:要严格划定城镇和农村开发边界,调控城镇建设用地规模和时序,引导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,防止城镇建设用地过度扩张。
家住安徽省六安市霍邱县的李多平今年45岁,是合肥经开区长虹工业园内的一名打磨工,进城快7年了,她仍旧习惯农村老家的清新、恬静。
李多平:打工8个人住一个房间太狭窄了,不像在家里住的有山有水,空间也大,人舒服,我们在厂里面开发区那边长虹厂都是厂房,没有公园没有绿地,不像在农村有宽阔的空间,都是厂房都是楼房,希望以后多建一点公园、绿地之类的,礼拜六礼拜天玩也开心一点,心情也舒畅一点。
新型城镇化的框架已经设定,对李多平来说,李国祥教授描述的城市图景,会让她在心里像爱家乡一样,喜欢上她为之忙碌的城市。
李国祥:未来的城镇体系会更加强调民族性,地方性,生态型,不要千篇一律,搞一个模式。